虚挽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心底里传来的有些庆幸又有些后怕，原是上天待她不薄，了却了她临死前的心意。

        “……”

        明谟兰吓得不住摇，嗓音越到后面越小，再然后焉答答地不肯说话，只是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自己竟是没死，反而回到了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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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可是，可是，师傅他说只有师姐你可以带我……是我有哪里让师姐不开心了吗？”

        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少女这才确定不是梦境，她竟然又看到了数百年前的场景。

        但上天如此安排，是否在告诫她万万不要重蹈覆辙。

        望浮门不大，弟子也不算太多，有资质成为内门师姐师兄教导的更是少之又少。

        或许是师姐长久未发言的行为让屋外人有些踌躇不安，小少年的影渐渐贴近了门面，似乎想要打探屋里的情况。

        ……明谟兰！

        像个被人玩弄后又抛弃欺骗的小可怜。

        下定决心的虚挽继续绷着脸，她不擅长拒绝，只能咬着牙僵地撒谎。

        “师、师姐……我叫明谟兰，是刚入门的小弟子，师傅他嘱咐我跟着竹鸟过来找你。”

        “…………”虚挽无奈扶额轻轻叹息，说实话让她拒绝小师弟自己心底其实并不好过，但是若跟前世一样照顾明谟兰，那重来又有什么意义。

        往日那些新入门的小弟子多是由师傅指派给自己，因为她心好说话，责任心还强，实在适合教导这些什么都不懂的小豆丁们。

        “我……我还有事不便教导你，你让师傅另请他人吧。”

        虚挽难受地捂着脑袋只觉得晕目眩，忍着不适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躺在无比熟悉的小屋里

        小少年支支吾吾地直起子，他年纪不大，着简单的统一入门弟子装扮，高束着尾，眉目清秀面色白皙，甚至看着有些雌雄莫辨。

        来回深几口气，虚挽压着翻涌的心情收拾好自己这才倏地拉开门，故意看着来人摔倒在自己脚边，绷着脸冷冷淡淡地开口反问。

        因为没办法抛弃明谟兰，所以无能的她要承受着日复一日的悔意与痛苦，而这份感情早已成为累赘，让人无比折磨。

        “嘿嘿，乖徒儿，为师这次又要拜托你啦，可要好好照顾小师弟噢。”

        正当少女又哭又笑地着眼泪时，门外传来轻响：“师、师姐，你起来了吗？”

        “哦。”虚挽当然知自己回到了与明谟兰初遇的那一天。

        要从最初的选择出改变。

        细声细气的嗓音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似乎是怕惊扰到房中人，但听在虚挽耳里却是如遭雷劈，脸色瞬间有些苍白。

        师傅的竹鸟？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动作有些狼狈，明谟兰忍不住脸颊通红，一双无辜的狗狗眼水又明亮，期期艾艾地悄悄偷看着眼前的少女。

        这是……？

        或许她应该远离。

        “你是谁？”

泪痕看着颇为狼狈不堪。

        因为自己当时尽心尽力照顾明谟兰，小师弟才会一直依赖自己多生情丝，导致两人后来纠缠不休，甚至要卷进他入魔的罪孽中满泥泞。

        十师姐可真好看，像画本里的仙子……虽然现在脸色有些冷，但师傅说她温柔又善良，对待新来的弟子向来好心，自己可以成为她负责教导的小师弟真是太幸运了。

        还没等她支着脑袋缓过神，就看见一只竹制小鸟摇摇晃晃扑扇着翅膀缓缓落在自己面前，张口便传来几声熟悉的憨笑声。

        她不想再失去这个自幼生长的故乡和兄弟姐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