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接？“

        李沫琀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

        韩业臻眼眸眯了眯，同样沉默着。

        但是他不明说，李沫琀没有勇气去提。

稍稍抬眸，见韩业臻逆着光，迈着大步子从她走来。

        李沫琀发披散着，遮住半边脸。

        韩业臻上了车，李沫琀坐上了副驾驶。

        她想了很久，绞尽脑汁，想出一个拙劣的借口，声音棉的，又小：“我以为是扰电话。”

        她觉得韩业臻这几日的很多行为略显过界，她和他之间早就不是正常长辈和小辈的社交距离。

        语调没什么起伏，却是说不出的沉。

        他微微低的姿势，让嵌在光影里的轮廓罕见地晕出几分柔和。

        最后什么都没说，转过朝学校外面走。

        腹隐隐作疼，她将轻轻靠在了车窗上。

        他离她很近，两个人鞋尖相对。

        她这个年纪的人脸薄，何况她能说什么。

        但是没多久，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在寂静的车厢里显得很响亮。

        她不确定韩业臻有没看见她把手机拿出来又放回去，说没听见肯定是不行的。

        她觉得这样的肢动作实在过于暧昧。

        李沫琀垂下的手蜷了蜷手指，明明他的语气没什么情绪，李沫琀却能感到如泰山压般的压迫感。

        一路上都很沉默。

        可那半垂的眼帘，看着她的眼里，从中折出来的光，却宛如残月照雪，寒冷而犀利。

        李沫琀立刻抓紧子，垂得很低，恨不得埋进口里，不声。

        她往后瑟缩了一下，躲避他的碰。

        李沫琀心里正惴惴不安，韩业臻忽如其来的声音把她吓了一。

        她心里有预感是谁打来的。

        韩业臻手指滞在半空中，他缓缓抽回手指，又凑近了几分。

        男人的手指只是在她眼前晃了一下，紧张得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拧了一下，脸颊微微发。

        “怎么不接我电话。”

        韩业臻没闯进她生活之前，除了文花还有吉曼的经理，只有一个人。

        李沫琀的电话其实没几个人会打过来。

        残阳已经完全没入了地平线，暮色之下，他的脸在半明半昧的光线里显得格外朦胧，看着她的目光比后幕布一样的夜色还要黯。

        “李沫琀。”

        他一白衣黑，夕阳余晖浅浅淡淡的勾勒着他的影。

        脑里又在组织着怎么撒谎。

        他的说话声响在她，声线压了两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韩业臻见李沫琀不抬，也不看他，倏忽间，他伸出欣长的手指，想将她的下巴托起。

        韩业臻睁着一双幽黑的眼眸盯着她的发，声音彻底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