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后还记得哥哥嘴的形状。
这个梦境还在继续。方源往前走,方正跟着,发现面前是熟悉的住楼。他睁大眼睛,回忆海般涌现。就是在这一天……哥哥离开了舅父舅母家。……沈翠。
梦境刚开始诞生的时候,有些低级凡蛊。因为对梦境蛊认识不全面,初次遇见蛊虫时并不知其作用。方正那次碰见的是一只春梦蛊。绿色蝴蝶从他肩膀飞过,晚上就了梦。一开始是沈翠的脸。哥哥离开后,舅父舅母把沈翠赐给他。凭几分颜色,成功离间他们兄弟。主要是他太蠢。沈翠演出几滴泪,他就以为她受了欺负,急匆匆冲到客栈质问哥哥。方源给他一巴掌。
然后呢……?方正早已不记得沈翠的模样,但按过去……应该是……明明是……为什么是哥哥扇了他一巴掌之后,又挑起他的脸?
方正不想再回忆了,但离舅父舅母家越近,画面越是浮现在眼前。
哥哥挑起他的脸,叹息地说,“蠢货。”
“就这样被女人迷了心智,嗯?”
哥哥敲了敲他额,“情窦初开人事未知,就敢和哥哥翻脸。正好惩罚和教导都带你了罢。”
哥哥万万不会说这样的话,这样的事的。梦里偏偏说了了。是谁心里有鬼?反正不知怎么就被扒了衣服,绑在子上。哥哥垂眸事慢条斯理,把人剥光了还微微地笑,如同剐鱼鳞的屠夫。
方正瑟缩着,肌肤细腻雪白,还真像砧板鱼肉。
方源手里多了藤条,微微笑,抬手就抽上来。
“一是罚你不知好歹。”
啪!
“二是惩你不懂忠孝。”
啪!
“三是诫你进退分寸。”
啪!
方正疼的满眼泪花,咬着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平时练习武打觉得自己糙肉厚,没想到在哥哥面前这么弱不经风。哥哥怎么能打他呢?哥哥凭什么不能打他。双亲早逝,长兄如父。哥哥要他跪他就得跪,要罚他他就得挨。又想到以前,小时候真是被哥哥惯了,长大一点又被舅父舅母所蛊惑。方源总共列举了十条罪状,到后面就直接言简意赅的四个字四个字地骂,妄自菲薄忘恩负义不辨是非自鸣得意颐指气使心狭窄,骂一句抽一鞭,最后总结:蠢!
方正上红痕凌乱,火辣辣的痛。方源慢慢走过来,方正倔强地偏不想眼看哥哥,脸上又挨一巴掌。随后被轻柔地抚摸,才摸一下,他眼泪就没骨气地掉下来,濡哥哥指尖。羞愤中好像听见方源轻笑。方源手指伸进他嘴里,方正尝到自己眼泪的咸味,哥哥的指尖冰冰凉凉。自己的是热的,他想咬,但却被扯住,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方源又往里探,毫不留情地戳进人嗓子眼。方正本能地低干呕,眼泪口津全出来了,整张脸被戏弄得分外狼狈。泪眼朦胧中他看见方源角还是微勾,俯视着看他如看一只可怜的小狗。永远都是这样。在外面方正是族里新兴的天才,到了哥哥边就只有被玩弄欺压的份。
“啧啧。”
方源喟叹:“真是一脸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