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全是你的口水，脏不脏？”

        又来了。

        这周第五次在超市看到这聋子，明棠面无表情地拿起收银台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件件给他扫描。

        他拿的东西品类繁杂，光扫条形码，明棠都扫了五分钟，看到两盒避孕套顿了下。

        后面的客人等得不耐烦，cui了好几次，然而聋子没dai助听qi听不见，tou也不回地乖乖站在那里看着明棠。

        “306.8元。”

        明棠语气平平dao。

        闻雀睁着双明亮的眼睛望向她，明棠“啧”了一声，抬手比出数字，“306.8。”

        比小数点的时候，明棠下意识要往他xiong口戳一下，又停住，在收银机上敲了下。

        闻雀lou出两排漂亮的牙齿笑笑，拿出四张一百给她，明棠正给他找零，他抱起桌上的几个大袋子，转shen就走。

        “喂！钱！”

        明棠喊了一句，闻雀没回tou，她皱着眉想追出去，后面排队的人忍不住嚷嚷，“你去哪儿？到底能不能结账了？”

        “不结老子拿东西走了！”

        “慢慢吞吞的，zuo不zuo生意到底？”

        他们这个超市不大，总共就两个轮班倒的收银员，明棠这会儿要是追出去，后面这群人就敢拿东西不给钱，就算有监控也要不回来，小地方，都沾点地痞无赖的xing子。

        明棠吐出口气，想着自己上周的工资还没结，老老实实地继续收银。

        站了十个小时，总算等到轮班的来了。

        明棠直接把工作服脱了扔给她，不客气dao：“下次你再这么晚来，我跟老板说让她直接把你三分之一的工资给我。”

        说完明棠也不听她骂什么，拿着自己的包走出了超市。

        入了秋，晚上天气就凉快，风chui得明棠清醒了一点，她算了算shen上的钱，决定晚上煮个泡面吃。

        不远chu1有个凉亭，一个高高大大的人影本来躺在椅子上，明棠经过后，那人影忽然站起来，抱着什么东西往她这边跑过来。

        明棠顿了下，继续往前走。

        跑步声在距离明棠两步之后慢了下来，变成了慢吞吞走路跟着。

        明棠没回tou也没理他，打开手电筒的光，拐进巷子里。

        下午应该下过雨，巷子路积了点水，她像只走惯了夜路的黑猫，小心地避开积水的地方，但脚尖还是很快感觉到了shi意，低tou看到shiruan的泥巴黏在她的布鞋上。

        shen后的人踩到水的声音格外响亮，听到一声怪异受惊吓的“啊”，明棠没忍住翘了下chun角。

        七拐八拐，走了十几分钟，后面的脚步声一直跟着，终于到了家。

        明棠的家是个很旧的平房。

        这一片基本都是这样，附近没有商业街，只剩下这些没什么拆迁价值的老房子，冬天冷，夏天热，下雨天漏水，晴天照不进阳光。

        一只大屁gu的长tui蜘蛛在touding结网，明棠站在蛛网下，面色沉静地从包里摸钥匙开锁。

        门一开，后面一直跟着的人连忙上前一步，拽住她的包，生怕又被她丢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