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海森将手里的书翻过一页，卡维的演讲也开启了新篇，“青年重点项目光启动经费就有一百万摩拉，报销填单还可以走快速通，”他看着无动于衷的艾尔海森，终于忍不住数落，“你们新生呐，本不知经费报销填单的可怖……”

        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听懂刚刚我说“学长”时候的暗示啊！

        “所以我说什么来着，”卡维收到立项通知后已经在艾尔海森旁慷慨激昂了二十分钟，“之前到梨多梵谛高级院上选修的时候就有那儿的同级生下课拉着我不放说我是难得一见的强运命理，要给我免费占卜呢！”

        “你！”卡维死死控制住想往某人脖子上放的双手，绷着脸气了两分钟后，愤愤开口，“哼，等我招了新组员就开除你的饭票资格。”

        由于圣树系养护人员的失误，须弥城西北面的居住区发生了一场大面积的地面塌方，本就紧张的居住用地愈发捉襟见肘。而这一须弥大事件的间接后果之一，便是薪火计划执委会连夜加班加点，推翻原本的立项决定，将卡维同艾尔海森的《关于AO混居的可能与提升须弥城区空间存量利用率的社区营造构想》项目通过内绿色通直接送抵贤者议会的会议桌。而这一系列临时作的直接后果――

        卡维终于忍无可忍，“你这家伙才一个月就堕落成这样了？从老老实实喊学长到现在不拆台不舒服斯基？”新学的至冬话。

        只是谁也没想到，新的组员竟然出现得这样迅速。归功于妙论派的多学科特质，卡维几乎跑遍了所有其他学院的跨院选修课。而在伐护末那高级院的《社区规划与城市社会学》课上，抽签组队的因论派学弟听说了他的课题后，竟然兴致冲冲地想来助研，关键是，免费！！

        “抱歉，”卡维正要回他，却被艾尔海

        “我求之不得。”艾尔海森上耳机，表示自己已经关机，有事留言。

        “……”卡维被噎了个猝不及防，瘪了瘪嘴后决定换个话题，“有这笔经费的话，我们甚至可以开始考虑扩充团队……”

        “那，那我就不客气啦。”卡维挥退脑海里闪现的面小人，对着学弟灿烂一笑，“不过我们组还有另一个人，虽说我是组长啦……要加人也还是和他打声招呼比较好。不如我们今晚三个人一起吃个饭吧？”

        结果就像这一刻卡维担心的那样，整顿饭吃得气氛诡异，几乎只有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偶尔有法兰多出于挽救其尊严而加入的几句附和。一顿饭就这样不欢而散，走到酒馆门口时卡维疲累得只想说声再见就回宿舍，法兰多贴地看到了他的疲惫，主动帮他拿了工箱，温和地开口，“学长我送你回宿舍吧。”

        “奉陪到底。”

        结果等到手举得都快酸了，艾尔海森才终于伸出手，极为敷衍地同他握了握。“艾尔海森。室罗婆耽学院语言与符文双主修。”

仿佛漫不经心地朝还杵在原地、用眼睛追着他的人丢了一句。

        “抱歉，我没见过哪个学长会因为花钱毫无计划导致月底要靠中级院学弟的闲置饭卡度日。”艾尔海森干脆合上书，闭目养神。

        “刚好我有直博的打算，加入学长的课题会是之后写个人陈述时非常好的经验素材呢。学长愿意接收我已经是我的荣幸，怎么好意思再要助研工资呢。”这位因论派学弟是个俊朗健谈的beta，卡维实在不好意思不给工资，今天下课后又提了一嘴，结果人家还是拒绝。虽说之前同因论派的朋友打听了一下，这学弟家是须弥有名的富商，不过……人品也实在是很不错，不像某人……卡维在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

        “有时间描绘浪漫蓝图，不如先想想如何自保。需要我提醒你阿弥利多那边用来样板模型的生物材料开价多少么？”

        则是《关于AO混居的可能与提升须弥城区空间存量利用率的社区营造构想》成为须弥有史以来立项人最为年轻的青年重点科研项目。

        “祖母还在世的时候，我帮她理过两年的报销单据。”艾尔海森手上的书又翻过一页。

        就这样，原本和艾尔海森约好在兰巴德酒馆吃的晚餐上凭空多了一人。

        “艾尔海森，这位是伐护末那高级院一年级的法兰多学长。”卡维让人坐在自己边上，介绍的时候特地在“学长”上加了重音。“他愿意来我们项目组免费助研哦，刚好我负责攻克的第二块内容和他的专业非常相关。”

        就在执委会宣布薪火培优计划立项推荐结果的前两天，须弥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你好，我叫法兰多，主修城市社会学。”法兰多微笑地朝艾尔海森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