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沒想到他會這麼輕易放過自己,心有餘悸地摸上隱約能夠感受到那冷意的脖頸,提起的心終於落了地。
那黑色大衣工妙,乍看之下是看不出裡頭藏了些什麼物件的,可惜松田陣平一直盯著他,發現破綻也是正常之事。
在氣氛最緊張的時候,紅髮青年忽然收起槍械,將手一攤,“沒辦法,雖然他告訴我盡量不要這麼…但為了證明我的清白,也不得不違背他的叮囑了吧。”
他難會說,自己看那個女人姿態可疑,就跑過去用自己這張容易被誤會成黑的臉威利誘了一番嗎?
奧斯維德輕聲地,呵出的熱氣若有若無地噴灑在松田陣平的頸邊。
岸田,三位嫌疑人之一。
紅髮青年出手了,動作迅捷,松田陣平來不及反應過來,手裡的槍械便回到了原主人的手裡。
“不知。”面對松田陣平的評價,紅髮青年給予堪稱敷衍的回覆。
“我真的只是個普通人……”
經歷方才的大意,他難以控制自己的視線去追逐著紅髮青年的一舉一動。
過於曖昧的言詞,加上被在場之人一併瞞下、曾經與兇手也有過交談的經歷。
但與兩個人都有聯繫,就絕對會被懷疑上。
確實,只與一個人有關聯,頂多會被當作被捲入的無辜人士,倒楣的路人。
松田陣平聽到方才三位嫌疑人之一,兼告訴自己這個消息的名字,目光飄忽了一瞬。
松田陣平扯了扯嘴角,危險的槍枝到了手裡,他也暫且放下心來,鬆開抓住奧斯維德的手。
“你也沒有說出來吧。”
指頭勾住口罩的攜帶,紅髮青年緩緩揭下口罩,將一直捂得嚴嚴實實的面
方才抓住奧斯維德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了手下的觸感,顯然是經歷訓練才會擁有的矯健肌肉。
糊其辭。松田陣平冷哼。
地交代出一切,松田陣平卻銳地察覺到他隱去的分。
紅髮青年接下來的動作更是引著松田陣平的目光。
他的言下之意是:沒有使用過,怎麼會知這些呢?
不過啊……
哈?松田陣平震驚,為什麼會想到這方面啊!
松田陣平忍不住出聲:“我可還沒好心到為你這樣的人「伸張正義」的地步。”
松田陣平警惕地與口口聲聲自己是無辜的紅髮青年對視,彷佛下一秒兩人就會一言不合展開激烈的肉搏戰。
“啊…因為很麻煩。”紅髮青年爽快點頭,“你看,一連兩個人都與我有關係,明明我只是個再無辜不過的普通路人,這下也要被扯入他們的麻煩之中了不是嗎?”
松田陣平轉動了下眼球,對上那金色的眼眸,危險感化作尖刺刺痛著他的後背,一滴汗水從背下腰際。
“說起來葉庭小姐還真是奇怪啊,明明沒有告訴警察,為什麼會告訴你這件事呢?”
“比方說,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岸田會來找你搭話嗎?”
“我這樣的人?”紅髮青年重複了一遍,音節在尖滾了遍,不理解似地偏了偏頭。
“既然都覺得我很危險了,怎麼還敢支前來呢?”
“捷克CZ83?”松田陣平認出這柄相當有名氣的槍械,“威力不俗,準無比…對吧?”
即便如此警惕了,他發現自己還是不夠謹慎。
紅髮青年彎起眼眸,“所以你是來為我伸張正義的嗎?”
“…你想要幹什麼?”
紅髮青年被他鉗住也沒什麼反應,特別好脾氣地任他奪過武。
“這樣還比較輕鬆吧。”
松田陣平無不諷刺地想:那肯定是有理由的。
表面上,松田陣平維持著冷的姿態,不輕不重地刺了紅髮青年一句。
是啊。松田陣平看著疑似幕後黑手的傢伙,直到現在還彬彬有禮地對陌生人使用生前的尊稱。
“有這種東西,你怎麼可能只是個普通人?”松田陣平一手抓住奧斯維德的手腕,從那件可疑的黑色大衣中掏出手槍。
這個人沒有自己很可疑的自覺嗎?竟然可以把他的質問扭曲到這種地步。
兇手與死者都與他串連在一塊,也許岸田是受到了他的指使或攛掇……
“岸田先生和堂本先生一樣,會來找我是有原因的。”
而松田陣平被抵在牆上,槍口頂著肉,微微凹陷下去,迫使他抬起下顎。
心中他卻不由對葉庭升起懷疑。
是啊,告知警察死者生前曾與奧斯維德交談過的人是她,但她明明也看到了兇手與奧斯維德交談…為什麼沒有告訴警察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