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压沉了他的眉睫和眼睛。在霞光的重量之下，他忍不住想闭上双眼了……

        “你真的困了，”鸣人轻声细语的，像是在哄他一样，“睡吧，我会抱着你的，不冷。”

        “好。”

        佐助又转动了一下脖颈，从下往上瞄着。鸣人的鼻子还是那么高。不仅如此，鸣人的嘴也有些翘。他笑了：“你睡觉的习惯肯定很差。我妈妈说过，睡觉不能张嘴巴，不仅会打呼噜，还会一直用嘴巴呼，以后嘴巴会突出来，会变丑……”“无所谓啦。”“我不希望你变丑。”“好吧，那我改，以后睡觉再也不张嘴巴呼啦。”“这还差不多……”

        鸣人那微微翘起来的上中间，珠既圆又高。他的整个上嘴的轮廓简直恍如蓝堆雪的天山的山峰一般，格外明朗，格外有趣。佐助还是在笑。鸣人很疑惑：“我不是说了会改么，怎么还笑？”“在笑你的脸。”他把脸埋在鸣人的肩，还在笑。“又不是第一次见到。”“每次看，都会感受到一些新的东西。”“我的脸又不是什么俳句和古歌……”“你的眼睛像海洋，你的嘴翘起来的样子还有点像天山。大海和山都齐了，天地都在这里了……”“那你亲一亲天地好不好？”“好啊，反正现在心情好嘛！”他搂住了鸣人的脖子，轻轻在鸣人的嘴上碰了一下。

        “天地啊、天地，都是我的啦。”“因为天地本来就打算朝你奔来啊。”

        佐助还是没睡着。鸣人陪着他一起不睡觉。佐助一直在想心事。他忍不住想质问：天上的月亮啊，你在什么？告诉我，你在什么，一言不发的月亮？鸣人真的很会唱歌，他就唱了一首，就把我唱生病了。听了鸣人的歌后，月亮，我和你都竞相生病……

        月亮没有回答他。月光滴到屋檐边上，和苏似的针线状的雨点吻在一块儿，一起过朱红色的木质屋梁，倾泻进了台阶上的小水滩里，在佐助的视线中留下了晶莹的影子。

        鸣人还是容光焕发，十分神，而他却逐渐变得懒洋洋的了。他把之前放在鸣人衣兜里的手收了回来，又老老实实地放回自己的膝盖上。鸣人想抓住他的手，没抓到，让那只手跑了。不过，他不打算就这么作罢，便将抓的动作使得更大。佐助闪电般地缩了回去，不让他碰。他啧了一声，又像小鸡啄米似的频繁地去点。佐助有些不高兴了，干脆把手像教书先生那样背在后面。鸣人彻底惊讶了，这才扭过去看他，脸上写满了为什么。佐助无意识地冲着他微微一笑。这个微笑简直就是活的。这一微笑，竟是通往鸣人心中的微笑。鸣人搂过他的，对准他的嘴就亲上去。他推开了鸣人，站起来，双手抓住墙，把子贴在墙上，就像印度电影里那些被男人打了一拳后绝望地搂住男人的的美女一样。当然，小佐助不懂印度，也不懂电影，也不懂被人打了一拳的滋味，更不懂绝望，他只是下意识地这么抓着而已。接着，他把抬了起来，用手指推开墙，像灵活的弹簧一样，磕磕绊绊地过了台阶，想离开这里。鸣人喊他，他不理。追上他后，鸣人二话不说，就在他脸上亲了又亲。

        “哎，你别再这么了！”佐助几乎快哭出来。

        “为什么？”

        “你只是觉得这样可以表达心情。”

        “难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