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琛正低调整姿势，不让胳膊压到小树，闻言一顿，很快抬看她，“我不是。”

        段天边听完才反应过来，“你拿着这棵树跟了我这么久，就是要说这个啊？”她看了眼后面灯火通明的宴会厅，倏然笑：“我还以为是我妈让你来监视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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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子琛问：“雪人吗？”

        这话就差直说是把不要的垃圾送给他了。

        湖？什么湖……漂亮？可以去啊……

        段天边神色放松许多，又觉得他很可爱似的，打趣问，“你今天收了那么多礼物，总不是一个个都要这么谢吧。”

        【人呢？】

        他噙着一点疏淡干净的笑意，明明也像段天边一样呵出白雾，却像是出口仙气，站在那里低声问她，“要走一走吗，我知前面有个漂亮的湖。”

        傅子琛看着她，过了几秒，忽然偏开脸笑了。

        段天边愣愣地看了他几秒，还没等想出像什么，傅子琛又回过来了。

        “知不是。”

        小时候连自己玩了一半的拼图都能送给傅子琛当生日礼物，如今倒是局促，老老实实地交代：“其实这是我以前买着玩的，放在家里一直养不神，今天我妈临时把我抓来，没来得及买生日礼物……”

        “你已经送了。”傅子琛举了举一直单手托抱着的小树，“下午没来得及跟你说，谢谢，我很喜欢。”

        气氛温柔得雪都要化了，段天边几乎要被眼前的人迷住，上就快点，口袋里的手机又不合时宜地震了起来。

        大概也觉得自己这行为听着过分，段天边轻咳两声：“下次，下次你过生日，我肯定送你更好的！”

        好长时间不见，他变了许多，高将近一八五，清隽又，月光下静穆的样子，仿佛从雪山里走出来的年轻神明，兰芝玉树，朗月入怀，这么一直拿着个盆栽竟也没有违和感，只衬得那棵小金桔树更焉巴了。

呵气笑：“可惜还没下多少，不然我堆一个雪人送你当礼物，今天你生日呢。”

        他笑起来真好看，刚到二十岁的男生，还不够严肃沉稳，有点矜持傲气，高高帅帅地站在那里，清澈的眼睛却微微弯下来，角也轻轻往上掀，就像，就像……像什么呢？

        “他们不是送给我，是送给李舟的。”

        段天边点了两下，大方许诺，“对，就雪人，堆个和你一样好看的。”

        他那样直白真诚，望着段天边的眼里都仿佛有晶莹飞舞的雪花，“那么多人里，只有你送给我。”

        【段天边，你来不来？不来我自己回去了。】

        段天边看得一愣，心虚地挠了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