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火药味开始了。
那之后两人势如水火,可以说唯一能让程泽当成死对的,就是边这个人了。
听到动静,苏源抬眼看过来,顿了几秒,语气不大开心,“怎么还化妆了?”
以后谁说苏源不会谈恋爱,她就跟谁急。
就知会是这个反应。
段天边:“……”我的朋友,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先把苏源打给你的钱退回账??
段天边扯出个无奈的笑,像是叹了口气。
出门前还冷冰冰不肯和她说话的男人,似乎怕她真的不回来,声音里带着几分懊恼的妥协,问她到底什么时候回家。
他沉默几秒,“上次说见面谈,你没说会带别人,我以为只有我们两个。”
她顿了顿,又改口,“伯父伯母都对我好的,怕他们难过,暂时瞒着。我爸也还没康复,以后再找机会告诉他们吧。”
——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段天边心里叹气,来之前她就预料到了,年前那场官司,对方几家大公司的老板请来江一寒辩护,程泽在法庭上一败再败,几乎是砸了自家律所的招牌。
段天边扫了眼协议,感觉内容和上次他发来的图片没什么区别,就直接挪到江一寒面前,“我爸那里没事,反正你以前也不怎么过去,照常就好……江律师,你帮我看看吧,要是没问题我就直接签了。”
“程先生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是吗?”
程泽看向她,目光似刀锋,“我怎么不知你有这么个合得来的朋友?”
程泽对这句话报以冷笑。
真是。
程泽眯了眯眼睛,将桌上的协议递给她,“离婚的事我暂时不告诉爸妈,每个月你还是要抽空去看他们,免得他们怀疑,你爸那里我有空也会过去,如果有需要我合的地方,可以提前告诉我。”
说完就朝她走过来,低住她的了几下,皱着眉把她那点彩都没了,才松开打量,满意地点点,又在她脸上亲了口,自然而然:“走吧。”
“没什么问题。”他把离婚协议递还给段天边,笑了下,“不过有件事我很好奇,二位离婚的事不告知双方父母,是有什么原因吗?”
说实话,她都怀疑苏源是不是早就知这事,所以才故意请江一寒过来挑衅的……
窗外透进来的光影过渡在他安静温的脸上,时间在这一瞬忽然变得很慢,慢到段天边以为它就停在了这一刻。
他看了眼段天边,“怎么,怕我知什么见不得人的,跟你们家小警察告状?”
咖啡馆里。
段天边诚恳:“你不知的确实多。”
“他是律师,没什么关系吧。”段天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提醒:“比起这个,民政局五点半下班,你再这么聊下去,这婚今天又离不了了。”
她这两年有的只是一个“程太太”的名,如今不过是要回到原位,从此两人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以前再多的不甘心,到如今她也都觉得没意思了。
程泽看着她,没说话。
段天边从上摸出一支笔,在角落慢慢签了自己的名字,“没什么原因,爸妈……”
和程泽见面这件事,早在度假酒店里她就和苏源报备过了,不过……段天边并没有打算带着苏源一起去。
都不抬,懒懒开口,“我们这行的规矩,收了钱就得办事。”
好好的行规是被他说出了几分斯文匪气。
意料之中的,遭到拒绝的男人没了表情,直到段天边穿好鞋关上门,也没跟她说上一句话。
“程先生也是这么想的?”
在这很长很长的瞬间,段天边莫名躁郁的心情也随之沉淀下来,慢慢变得平静,温柔。
“……”
程泽盯着正坐在对面悠闲品咖啡的江一寒,又看向段天边,脸色阴沉,“你什么意思?”
程泽扯了扯嘴角,嘲讽:“不过是走个离婚程,这么简单的案子都肯接,看来江律师比我想象中要清闲啊。”
为了不让场面变得更僵,段天边只能简单解释,“我请来的律师。”
说起来,他们俩大学不在同一所,也不在同一个城市,但当时的段天边能认出他班上所有女生,知他同寝的几位室友爱吃的东西,背得出他每个学期的课表。而程泽,到现在可能还以为她边只有林月月这一个朋友。
江一寒放下杯子,笑眯眯:“对我来说,案子不分难易,只分想与不想,我和段警官也算是合得来的朋友,这次难得能帮上她,再大的案子我也该推了。”
江一寒大概扫了遍,挑眉,“程先生倒是比我想象中要大方。”
出门前,段天边才发现原本要上班的苏源也请假在家,平常穿着随意的人今天还特地换了一正装,把自己收拾得格外英俊利落,半靠在沙发边,漂亮的指节慢吞吞地轻敲膝盖,阖着眼等她。
段天边当时就忍不住笑了。
“不用。”
本来以为这个闷气至少要生一天,结果刚才接到苏源的电话。
他将程泽细微的表情变化收入眼底,微微一笑,“我猜二位的令尊令堂今后要是知这件事……程家大概也要变天了吧?你说对吗,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