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茵的脚步停住。

        芜茵抓着包的手指微微一抖，她怔怔地看向驾驶座上的人。

        芜茵正奇怪为什么车速忽然这么慢，还没抬便听到了前方女人的声音。

        她挪动脚步，慢慢地向着车辆坠下的方向走去。燃烧的气味缓缓上升，四周好像突然变得寂静无声，她眼前的世界也开始沉默着放大，大桥的路延伸的越来越长，变成一个渺小而遥远的黑点。

        我没有认出你？

        风从车窗中灌进来，他低靠近她，眼角狰狞的疤痕像滴下的眼泪。他的呼又急又沉，像是再不抓住眼前的人就即将失去一般，没有迟疑、力沉重的吻落到她的上，眼泪颤抖着掉了下来，将手中一直摩挲的东西到了她的指间。

        芜茵微微一怔，忽然改变的称呼和话语的内容让她不由得抬起。楚洛缓缓降下车窗，转脸迎上湖面来的凉风：“我不是故意偷拍的，只是他当时就站在国旗下面。不过还是有点遗憾，没能和他有一张合照。”

        坐在她侧的人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向自己的方向，坐到了中间的空座。苦涩的茶香钻进鼻尖，他温热的手掌捧住她的脸颊，低靠近她的。芜茵的在瞬间僵住，她茫然地睁大眼睛，向上看到棒球帽下那双熟悉的、琥珀一样漂亮的眼睛。

        为什么――

        右手的无名指上，戒指上的钻石在夕阳下泛出淡淡的光芒。

        她看向那团火焰，嘴动了动，恍惚地低下。

        她的靠着栏杆，缓慢地、无声地倒下去。

        车门在此时弹开，极缓的车速下――他伸出手掌，将她推了下去。

向盘的手克制着向上，微红的目光对上后视镜中那人颤抖的眼睛。车内寂静无声，他们沉默地对视着，似乎在这样的交中达成了某种共识。车速再次降下来，在东湖大桥的路上缓慢地行驶，似乎前方是一条没有尽的路。

        等等，等等，等等！

        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芜茵的蓦然落空，向后跌坐到大桥上。摔在地上的膝盖痛楚慢慢扩大，她怔怔地抬看向前方提起车速的车子，抬手摸向自己边的眼泪。那滴泪顺着她的下巴下，她撑着站起来，然后疯狂地向前跑去――

        楚洛笑了一声，似乎在尽量维持声音中的愉悦，只是仍然多了一些停顿。

        “芜茵，可能得麻烦你帮我转达了。”

        眼前的车辆已经甩开她，在几秒之内提起车速，从大桥上迅速转过弯。车猛地越过栏杆，巨大的火团在空中骤然炸开，车辆爆炸的碎片伴随着巨响传到桥上，栏杆被震得微微抖动。燃烧的火团在空中翻几圈，像一只失去翅膀的蝴蝶坠下，没入冰冷的湖水中。

        “茵茵，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