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开口，叫了声陶小芸的名字。

许知远依旧坐在客厅里发呆。

陶小芸不假思索，笑着答他，“很开心~！比我之前的所有开心加起来还要开心~”

她调地在他怀里手舞足蹈，好似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许知远，她从前的所有开心加起来究竟有多开心。

她强迫自己笑着开口，“许医生，你刚刚在说什么？”

他轻轻地将陶小芸颈边的发拂开，换来她一阵浅淡的轻笑。

许知远一涩，想起方书言那句“如果你不走，事情只会变得更糟”，双手下意识将她试图为非作歹的手攥住，神情凝重下来。

“当然是把许医生介绍给他啦~”

他很少这样正正经经地温柔叫她，初识时是气急败坏，相爱时是无奈溺。

许知远只静静地看着她，忽然。

“你知吗？我现在才感觉自己真正放松下来。像是回到了家。”

“乌鸦嘴，呸呸呸。”

“等你爸病好了，你打算怎么办？”

许知远低看着躺在他怀中闭眼休息的陶小芸。

许知远反倒冷静下来，一字一句。

许知远轻轻地揽住她，让她的枕在自己心口。

如果说上一回跟方书言对谈时，他是故作潇洒地想要成全陶小芸，那么眼下他的境可以说是在真正变作一个足以吞没陶小芸未来的泥潭。

“不怕再把他给气病吗？”

她说得轻巧，许知远却知这句话中究竟隐藏了怎样的奋不顾。

她的手指伸过来，与他摊开的手指交握，十指轻轻相扣。

陶小芸不满地噘嘴，嗔怪。

他怀里的陶小芸闻声再次睁眼，一双灵动的眼睛笑温柔地注视着他。

等到香香的陶小芸裹着浴衣坐到他上时，他这才醒转，有些无措地看着她，“怎么了？”

“你回家吧，别再来找我了。”

陶小芸若有所觉，小心翼翼地依偎进他怀里，悄声问他。

“感冒有什么好瞒的？许医生是不是还有其他事在瞒我？”

许知远心弦微颤，摇，“没有。”

他怀里的陶小芸在一瞬间变得僵。

陶小芸在他怀里吃吃偷笑。

陶小芸笑嘻嘻地环住他，带着淡淡馨香的发尾轻垂在他肩上。

许知远的思绪一时间纷繁复杂。

他仿佛整个人都被割裂，一边甜蜜幸福的天堂，另一边则在饱受煎熬的油锅地狱。

陶小芸满意地回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乖顺地赖在他怀中，像只猫儿。

许知远的心开始慢慢变急，一下一下，急促却又强劲有力。

他突然风牛不相及地开口问她，“你跟我在一起时，觉得开心吗？”

“许医生，你有心事？”

许知远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许知远只觉自己眼中好似进了沙子，眨眨眼，失笑。

陶小芸偷偷检查了一遍家里的药箱，没有发现新添置的常用药，这才放心下来，开开心心地转去浴室洗澡。

。换季了，胃口不好。”

他笑笑，低亲了亲她脸颊，坦白，“其实我感冒了……怕你担心，所以瞒着没说。”

“怎么啦？”

“不用把我介绍给你爸了。你回家吧。”

陶小芸眼睛睁开，自信满满地看着他。

“陶小芸。”

纤长的睫，笑的线，无一不在展现她对他无与比的信任与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