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点卯,顾清想着总得点事,总不能让他成了个靶子让唐无锋招人口,黎舒同他说医平日就是这个样子,该忙的时候少不了你。
南方冷,浩气盟里又大多是习武之人,连炭火都不大用,顾清却不适应。冷说不上太冷,总觉得粘滞,被子里也带着气,他颈子上起了些疹,正好开几副药。
虽说学得时候心不在焉,仗着过目不忘,药理他背的比谁都扎实,按就班地捣炼熬煮,弄了一小盒药膏出来。黎舒在旁边看了一会,聊了几句药理,又沾了一点药膏抿在间尝了尝。
“好香。”
顾清有些讶异,回:“外用的药,怎么好入口。”
“不碍事的,我们自小养五毒,没那么容易吃坏。”
他这样一说,顾清想起个人来,早几年在万花见过一回,是裴师兄的朋友,当时为他们看过诊,拿了药也是先抿一口,中原医师没这个习惯,此时看到黎舒才想起来。
“你们教中,都这样试药?”
黎舒反而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反问他还见过谁有这样的习惯,顾清说早几年见过一位安大夫,便是这般。黎舒出果然如此的神色,若不是顾清提起,他绝不会想到顾清会与他有关联。
“安久师兄……他,早些年就离教了。”
他不擅长隐瞒,安久的事在五毒也算不上什么秘密,当初唐门牵扯的人太多,如今江湖难得平静,几家都没有再提旧事,但受到波及的,远远不止风浪尖上那几人。
“你既然见过他,那他是一个人,还是和别人在一的?”
顾清摇了摇,回:“六七年前的事了,只见过两回,他边也没有人。”
听他这样说,黎舒神色有些黯淡,又坐回去叹了口气,顾清把药膏装好,没再追问。他对别人的私事没有兴趣,提起安久也不过是只见过一个这样试药的人,随口一问罢了。
唐无锋来时看到两人各自坐在一角,黎舒在发呆,见他来了难得没有调笑,而顾清搁下手中的书,略微挑了挑眉,似是意外他怎么过来了。
“事情理完了,来看看你。”
顾清还没说话,黎舒像是才看到他一般,笑:“怎么,还怕我欺负他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
唐无锋还要说话,黎舒摆了摆手,又把自己安置在角落,开始赶人:“出去出去,别在我面前晃,牙疼。”
唐无锋绷着脸,看似不为所动,顾清一偏看到他泛红的耳,嘴角不由得弯起来。
“想我了?”
唐无锋下意识回了句没有,掩饰的近乎仓惶,又立刻抓住顾清的手,整只耳朵都红了起来。
“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