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是「时间」。
好在彭格列云守并不准备在无关紧要的环节上纠缠太久,他用日语继续着之前的对话:“很明显,密鲁菲奥雷扩张的节奏正在加速,而且武备充足到连外围支都了制式兵和匣子。趁他们还未完成整合新加入的力量,现下正是打乱封锁局势的时机。我的意见很简单,就此宣战。”
「为什么?」他认认真真地问。
她下意识地手指一松,圆的小鸟抖了抖羽,轻拍翅膀飞往庭院四方外的天空。
她本打算和云雀恭弥验过交易程后、便找机会回一趟家族安排事情的,结果还是被第一时间带回到了彭格列总。
面谈……吗。
维奥莉塔不明就里地回视,连环的陌生词汇和句式堆叠下,她确实对于解读交谈间的内容感到困难。
“还算可以。”
“正常人会利用小动物作为监视吗!”她甚至开始运用他的那套语言逻辑了。
她莫名地感受到沢田纲吉固执的一面:“因为出于彭格列式的直觉?”
彭格列家族即将召开内秘密会议。
“加百罗涅的那个废物,居然还是带你来了彭格列。”
城堡内的原有人员并临时调集的周边据点人手,此刻大分都集中在会议厅周围,其余则重点把守在出入口和各要附近,显得城内别的地方愈发冷清。
她连蒙带猜地拼凑出六七分日文语义,顿时尴尬心起,忍不住悄声插了一句:“云雀……该不会沢田先生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摄像仪的另一边?”
对话很难听懂,语速略快,用词也并不标准化。她不觉有点走神。
彭格列教父给出暂时的定论之后,转而用意大利语向在场的第三人发出令她不由得一凛的判断。
“正常人会从别人的徒手抓鸟吗。”云雀恭弥毫不客气地用拆穿回应。
「咳……罗维尔小姐,」或许是她没压住音量,连通讯另一端的沢田纲吉都清了清嗓子,「看来你和云雀已经相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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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云雀恭弥说出关键的名字,维奥莉塔不得不重新凝神静气。
无线电波传来的回复模棱两可,「但目前距离那边还有一段时间……」
两日前云雀恭弥与沢田纲吉的那通对谈,她因为语言不熟悉的缘故,错失了不少宝贵的情报,不过倒也并非一无所获。
难以想象彭格列教父究竟透过镜看到了她怎样的一面,女孩满脸都写着「为什么不提醒我一下」的追问。
哈?维奥莉塔惊讶地望向云雀恭弥,后者还是那副孤高冷清的模样。
抬看到那抹影的瞬间,她立即激起逃跑的念。
“并没有吧……”
“你是想在那个时点之前,就让彭格列陷入被动应战的境地么?释放弱的信号只会让敌人兴奋,削弱己方的斗志。毕竟连她这样的局外人士,” 云雀恭弥意有所指地朝女孩的方向瞥了一眼,“都已经在质疑你那边的情况了。”
「罗维尔小姐,似乎从一开始就对我抱着无法全盘信任的态度呢。」
“刚才看得还不够清楚么?人我会好好地还给你。”
“哇哦,你居然说了和她相似的话,沢田纲吉。”
维奥莉塔坐在城堡中偏僻的庭园长椅上,用指尖轻轻搔刮过云鸟茸茸的。小鸟睁着漆黑的豆豆眼,无辜地「啾」了一声后,黄色绒球逐渐在她手中成一团。
正当维奥莉塔犹豫权衡之时,一片阴影笼罩在了她的。
通讯那边静默了许久,一度让人以为信号断线。
「……好吧,我会考虑。」
不知漫长的会议之后,沢田纲吉是否还能想起要和她谈话一事,到时候她应该对此旁敲侧击几句吗?彭格列十世的直觉过人,问太多可能不仅什么都探听不到,反而增加了自己的可疑。
“理由可以是很多条,不知沢田先生想听哪一方面,” 维奥莉塔仅思考了片刻,便节制地留有余地,“出于生存考虑,适当地谨慎总不失为一种选择。我偏向于从自实际看到的讯息中寻找答案,这是源于过去的个人经验。”
“沢田纲吉,优柔寡断什么时候又变回了你的风格?”云雀恭弥的语调中久违地带了点冷笑。
更何况连同云雀恭弥一起,也在淡淡地注视着她。
「并非如此,相反我认为罗维尔小姐的意见有很重要的参考价值。」
尽仅仅是通过通讯来对话,并没有直面那双平静中蕴藏着力量的琥珀色眼眸,一种随时可能会被看穿的压力仍然隐隐地传了过来。
早知就再早些学习日语了。
“不过我也很好奇,沢田先生为什么会如此顾及我的态度,” 她有意识地引开方向,“毕竟这对沢田先生实现目标并无必要,不是吗?”
「或许吧,」通讯那的年轻教父仿佛在浅笑中也要混着一丝叹气,「所以不介意的话,下一次见面时,我们再来好好地谈一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