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看去。没受伤吧?你也是,干嘛要在我全神贯注的时候搞偷袭,还好躲过了,不然我怎么跟长老交代。
云景弯腰低,瞅着温素抗议,师姐只想着长老不想着我这张脸?若是真被你打坏,将来我下山连媳妇儿都娶不上,到时候谁来赔我?师姐能赔?
休要放肆,我早早发了绝情誓,此生不嫁!
你看!你又不把自个儿赔给我,还要打伤我的脸,看来我真是天底下最倒霉的那个倒霉。
云景颔首,躲在杂物旁心灰意冷似地盘坐下。
望着没用的桌剑刃,委屈地说,师姐,你说我在这山上还有什么意思?当时孙长老说吃住我才来,可他又没告诉我还得天天抻练剑,我还以为是来当店小二,也就收拾收拾碗筷,谁知却是舞枪弄棒,一不小心就要摔个鼻青脸,你看我这上哪儿还有好地方。将来还要打什么魔教来维护中原净土,惩恶扬善,我就为了混口饭,可这这也忒复杂啦。
知晓他惆怅,温素刚入门时何尝不是这样的心怀,可事到如今,又怎么能半途而废,她正色,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云景师弟,你可知魔教所到之生灵涂炭,为了维护家园又怎能袖手旁观?我也听孙长老说过,你同旁人不同,是位家中落的少爷,十岁后全凭自己,也许有些事情你比我看的要更深,更远,你知百姓疾苦,就更该明了魔教来袭时,会造成多少家庭骨肉离散
云景打断她,像是听够了这些大理,手掌按在盘起的膝盖上,师姐,我懂这些,只是,只是我在这儿没有能说话的人。几位师兄师姐宅心仁厚,可说到底是看当我平常师弟,我又怎好让她们为难,而你你又躲着我。他迎着她的目光,很快又转回,几句话说的人肝寸断,红齿白的少年愁苦时更能激起人同情心。温素慢慢地靠近他,逐渐同他并肩坐下,刚刚调整好姿势,云景的便靠过来,他像有难言之隐,终是断断续续地脱口而出。
更何况,那事儿你还没给我答复。
闻言温素受到惊吓,虽知他今天必然要谈那事儿,可仍然不由自主地出反应,猛地弹开。云景歪过来的也因而骤然悬空,他放空似地张嘴看了她一会儿,看她慌里慌张的逃避神色,抬眸又是满腔委屈无从说。
还未等温素反应过来,便看他鼻尖微红,眼眶边簇簇地落了两滴泪,他也不再盘而是换个姿势抱住自己的膝盖,把也埋在膝盖之间,大声说。我且收拾行下山,师姐后会有期,既然您百般的嫌弃我,我看我俩也再无缘师姐弟!
说罢腾地起就要往门外走,边走边说,我再不练这劳什子功了,没来之前还好好的,来了之后便浑酸胀,还得了这等没羞没臊的病,落得个讨人嫌。言罢便要打开门栓,说时迟那时快,温素突然饿狼扑食似地扑过来,像是经过了剧烈的思想斗争,神色难以言喻,只有双臂使劲儿,用尽全力气在攥紧他的手,不到手骨粉碎不罢休。
我帮你看!
她也脱口而出,颇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绿林气概,一时间镇住了云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