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勉丞本不想和育成澄多纠缠，但最后鬼使神差间，他看着对方亮如小鹿般的眼睛点了点。

        很好。真不错。

        路勉丞自嘲地扯了下嘴，看着纸上眼睛画得出奇大快要超过嘴巴的大人说：小鹿乱撞？小鹿会直接死掉吧。

        这都是什么歪理。

        喂！不是叫你不要看了吗？路勉丞抬，远一个稍显眼熟的女生气急败坏地几步跑近他旁，一把抢夺过手里的纸，你这人好没礼貌啊。

        育成澄一把拽住他，出谄媚的笑容，嗯老师吴勉丞老师，您别走呀。

        育成澄倒抽口气，捂住脸：你怎么知我的名字！

        育成澄没有把对方暂时的愣怔当回事，拿出纸指给他看，你看啊，我写了这些，你觉得哪几条会让你小鹿乱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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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全班同学惊愕好奇的眼光中育成澄一阵旋风似的跑下楼，旁边的同学戳了戳育成澄的同桌，问：她怎么了？

        怎么样？你觉得可行吗？预料中的愤怒没有来，育成澄皱着脸紧张兮兮地看着他，下一秒又满带期望地继续问：你觉得如果是你的话，有可能被攻略吗？

        路勉丞冷着脸，我姓路。吴勉丞，你怎么不把我记成吴承恩。

        看吧，女人都这样，善变易怒，偶尔的时候，为了所谓的爱，毫无原则。

        路勉丞也想起她是谁了，用力拽回自己的衣服，你也很没有礼貌。你不是问过我的名字吗？

        不准看！育成澄伸出半个子，向对方发出狂吼。

        育成澄把纸藏向后，红色一下窜上她的脸，她梗起脖子，半天憋出一句：这是美术作业纸！我写名字是我习惯好！

        问你话呢！见对方沉默不语，育成澄装作凶巴巴地皱起脸，努力踮起脚一把揪起男生的衣领，脸和脸靠近的瞬间却立愣住了。

        第三步，终极目标，以负距离接为目标。

        啊！上次挨打的不良少年！她叫出声。

        同桌用铅笔比对着桌上的圆锥模型，不用她，多动症儿童的临床表现而已。你又不是第一次见。

        育成澄口气，拨弄着凌乱的刘海大声质问：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路勉丞挑下眉，是啊。你把男主角的名字也写上去，是因为这个作业他也得交？

        啊？为什么？育成澄一脸迷茫，因为心动过速所以死亡吗？

        所以你都看过了！育成澄又凑近他。

        育成澄啧了一声：我好歹也是美术老师公认过的现代毕加索，欣赏不来艺术就不要勉强自己。

        要过很久之后路勉丞才会知，他以为打发无聊时间的偶然驻足，是一个漩涡下陷的始端。

        不良少年的经验肯定比较丰富，眼前这个人简直是最好的顾问了！

        育成澄拿着自己的清单，满意地点。

        她猛地站起，扑向窗框，什么都没有，再仔细找，两层楼下的绿化带内，一个男生正着那张黄色小纸。

        谁说问过名字就要记住的，你那是什么被值得记住的瞬间吗！育成澄不爽，偷看别人的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我要是一直记着才别有企图吧，不记着你的名字，你应该烧高香了。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育成澄发出狂叫。

        美术老师对弹簧式的育成澄早就见怪不怪，示意着挥手。

        路勉丞点，冷脸看着女生一瞬间凑近的眉尖，等待着她的发怒。

        那可真是谢谢了，育成澄同学。路勉丞扯下嘴。

不是不行。但什么样的吻算好呢？需要用樱桃梗练习吗？她有点犯难。

        您要是想让我叫你吴承恩也不是不育成澄在对面明显变黑的脸色里嘿嘿一笑，路老师，您看我们这么有缘分，最后一个字都念g，您还是少数没把我叫成育成登的人，我们多有缘分啊。一起进出男厕所的恩情，您怎么也得还我一点不是。

        路勉丞回想一番，这张纸上到底有什么是未成年该看的呢？他可想不出。

        我要是写了这种东西，一定不会把自己的名字大剌剌写在上面。路勉丞点一下她手里的纸。

        嗯。我确实欣赏不来。拜拜。路勉丞就走。

        他指指旁边育成澄的自画像，谁这么亲人，嘴撅得和针一样，你确定不会把小鹿戳漏吗？

        写完这行，育成澄害羞地划掉，改成以完整地接为目标：插入（好措施）。后半句用另一的黄色荧光笔标亮。

        她可怜兮兮地回，举手向老师报告：老师，我的画掉下去了，我能不能下去捡一下？

        举起双手伸个懒腰，一阵三月的春日狂风突然卷进，然后，眼睁睁地在育成澄的瞪眼下，承载她厚重望的清单被出了窗外。

        除了中途看了她一眼的同桌，大概没人想到，在美术教室涂涂画画的间歇里，育成澄正专注于搞黄事业，不，准备大事件的人生事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