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司铎的声音清冽,语气中似乎没有波动,“某种程度上你可以这么认为。”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司铎伸出手来,摸索着按在他前。他摸到一个骑士宽厚的膛下动的恒生机的心。卡洛斯顺势执起他的手,印下一个轻浮而令人无法拒绝的吻。那只手显然想要抽回,却被他捉住了。
“什么也不用,”大主教的声音慈柔,“我都为你准备好了。你甚至不必开口,就能向他解释你对他的未婚妻清白无犯……一天之内,一对夫妻都能从你上获得祝福,这是多么荣幸的事。”
卡洛斯抬脚踏在椅面上。神父原本并紧的双只能从丝绸似的黑衣下顺从地张开,竟然是光的。他拿起纯银的餐刀,用刀面拍了拍神父的脸,寒光照亮了神父双眼上蒙着的黑纱。
“您如何认为?”星期日平静地反问。仿佛他们全然不是在如此一种暧昧的情状下说话,如此淫亵的故事的主角也与他无关,而是在一堂经学课上,隔着一方旧桌在讨论一个早有定论的神学问题。
司铎不再说话,不知是出于羞赧还是其他原因。卡洛斯凝视他教袍下出一半的雪白的双,它们在幽暗的烛火蒙上一层柔和的光泽。他猛然会意,微一屈膝,双手揽过司铎的腰,半提半抱地把他带到长桌上。司铎发出一声糊暧昧的轻叫,仰躺在被清理干净的桌面上,黑衣与白丝桌布对比鲜明,却衬得他自然岔开的双尤其苍白。
他不像其他一次参与私人告解的贵族那样惊异于司铎罕见的双官,他自得于自己与那些从未出过圣城的贵族子弟相异的见识——无论是在战斗技巧上,还是在男色与女色上。他只是觉得有趣。他依旧拿起那柄沉手的银刀,冰冷的刀背格开熟红的阴,借着旁边烛
“你是大主教的囚犯吗?”卡洛斯拎着绳子笑,“有什么必要这样?”
他慢慢地活动被绑得满是深印的、血动不畅的手腕,坐得笔直,就像一个普通的年轻贵族离开猎场,在餐桌就座时所的那样。他也并不动手去摘眼罩。这副殉难的风范让卡洛斯有些想笑。但他依旧抱着手,静静看着,刚刚独自享用过一顿美餐,他不介意为了美的餐后甜点多等待一段时间。
唯独让他能提起一点兴趣的只有对方能给出的价码。而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这价码也许不够贵重,但至少足够挑起他的兴趣了。
卡洛斯摇摇:“我没有那种爱好。我还在牌桌上听说过另一个更有趣的传闻:一群大人议论您,说河边的寮里最便宜的女也要十五个里拉;而和司铎大人度过一个良夜,却连一个第纳里都不用。说这话的人说毕,塔西里总督接口说:那岂不是最划算的买卖吗?而先说话的人却说他错了,完全地错了。他说这是最难的一项买卖,因为那个平白得了神主最大恩赏的人从此以后就要捐弃人世间一切的财富、地位乃至家人和自己的命,一心一意地听从教廷,也就是说,大主教的差遣了。——他还引用罗德维地亚地方那些市井小贩的谚语:无价就是天价。”
他倾上去,明显感到司铎的呼微微暂停,于是他笑了起来,却没有亲吻他,只是贴着司铎的,把他被反绑的双手解开了。
卡洛斯靠在桌沿,抄着双手看着这位被迫端坐的年轻神父。他本来对这场与大主教的秘密会谈兴趣缺缺:一个有数百年历史的贵族家族,其年轻一代对于阴谋、贿赂和情色交易的熟悉程度,正如他们对于珠宝、美酒和勋章的一样。对于歌斐木的邀请,他毫不意外,甚至觉得无趣——没有他,也会有其他枢机主教对他有事相求。
一幅纯黑地的低阶教士长袍,如同乌鸦的羽翼。被它包裹的轮廓如同化在烛台照不亮的阴影中,显得像个消瘦的鬼魂。
“怎么给?”卡洛斯问,“我还以为您只是他给我的定金,未尽事宜要和他当面谈论呢。”
“我听说你只在为人告解和祈祷时说话,其他时候都保持沉默,”卡洛斯说。“就连降临节上,面对整座城的信徒也是一样。”
“我认为确然如此。”卫戍长微笑。似乎有种深厚的情感埋藏在他的微笑下,叫那笑的面常常嘴角颤动,“但比起受五位大主教的差遣,我何不直接受您的差遣呢?见到您可比见到他们让人愉快得多。”
“需要我给奥尔西尼带什么话?”司铎问。语气显然带着些少年人的厌烦。
是他的血肉;倘若他想要重铸它们,依凭的仍然只有自己的血肉。
“无论您从我上看到了什么,又是为了什么,”司铎说,“奥尔西尼,这很好。但为了公平,在谈我们的事情之前,我仍然会给您大主教要我给您的消息。”
他于是点了点。
唯一的颜色是他浅天蓝的发和耳羽。但很快那苍白的肤上还会添上一抹艳红——卡洛斯直接掀开了教士的袍摆,如他所想,那底下什么也没穿。
“我还以为大分人不喜欢在这种时刻从我口中听到祷词。”司铎回答,“但如果你执意,我可以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