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晚饭吗？”

        王耀尽量自然地试着打招呼，仿佛面对的只是一个大学同学，而不是和自己曾经有过十五年婚姻生活的前夫。

        “你什么时候的飞机？我开车来接你。”

        五年了，他一心一意专注自己的事业，倒也风生水起。和大学时代一样，王耀不乏追求者，他对自己的仪态和魅力也心中有数。只是那些人总是让他想起一个人，又总是比不上他心中的那个人……久而久之，王耀就对恋爱啊婚姻啊这类的事没了兴趣。

        有时候他忍不住给前夫发条短信，伊万总是要过好几天才回复他，还故意用那种不冷不热的语气，简直就像是他们以前谈恋爱时那样发脾气。王耀也觉得好笑，他们都已经结束了，自己怎么还是忍不住去关注那家伙的生活？

        这次公司派他来这个城市出差，他考虑了很久，还是联系了前夫，问伊万要不要一起出来吃个饭。只是朋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

        伊万忍了忍，手握在方向盘上，深呼后接着说：“你丈夫怎么样？”

        或许只是一种惯罢了，王耀也试着说服自己。

        伊万回复。

        “啊……”

        王耀下了飞机，这个城市的一切还是那么熟悉，岁月没有改变什么。

        他又想起五年前，自己拖着行李箱怒气冲冲地离开这里时那种复杂的心情，当时他心里一边咒骂自己无药可救、越来越荒唐的前夫，一边又哀伤地回忆起两人甜蜜的大学时代。

        “我丈夫？”王耀一雾水。

        “嗨。”

        “伊万！”

        王耀努力保持镇静：“是男孩是女孩？孩子多大了？”

        王耀只觉得耳边嗡嗡响，片刻之间白噪音几乎盖过了车内的谈话声、他的呼、伊万缓慢的俄语。

        伊万佯装镇静，下车给他提行李开门。王耀感觉伊万好像在有意无意地打量他，熊仔鬼鬼祟祟的显得奇怪。

        “是个小女孩，叫维斯塔，今年1岁了。”

        或许是想打破尴尬的气氛，伊万试着换了一个话题，可惜他过分高估了自己理人际关系的能力，几乎又是下意识地就抛出了一个让自己和前妻更为尴尬的话题。伊万说：

        “我知，你再婚了。”

        被发现了，伊万顿时有些腼腆，他从来没法在王耀面前伪装，哪怕离了婚也一样。“我只是……只是……”

        “你和你现在的丈夫有孩子了吗？”

        “嗯。”伊万按灭了烟，轻声叹气。

        “……”

        两人一时都难过得说不出话。

        王耀看出来伊万其实很焦虑，那家伙以前就这样，不焦虑时是绝不抽烟的。

        王耀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

        王耀拖着行李箱出了机场就看到那辆熟悉的车。

        “哦，真好……真好，你一向喜欢女儿……”

        “你和你丈夫呢？你们准

        伊万抬起发现是他，指尖的香烟差点没夹住，险些在黑手套上了个。

        后半句话王耀没有接着说下去。他们当年曾一起躺在床上幻想过太多次。

        既然他和自己曾经用力爱过的那个人也只能是现在这个结局，那别人又能如何？

        “怎么了？”

        “恭喜你，王耀。”

        王耀耐心地望着前夫。伊万嗷嗷呜呜了两句，又混不清的话吞回了肚里。王耀也不想勉强他，毕竟现在他们俩这种关系，人与人之间还是应该保持应有的距离。两人默默上车坐好，系上安全带。

        “哦，你来了。”

        “我也再婚了，还有了一个孩子。”伊万平淡地说。

        王耀就没有再婚，只是继续干事业，支持弟弟妹妹。

        伊万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和前妻见一面。

        他的前夫着墨镜，坐在车里抽烟等他。

        ……

        既然他们都已经结束了，那普通朋友也没关系吧，吃个饭而已。

        噪音过后，他的意识又渐渐平复，王耀终于听清了自己在说什么：“那真是恭喜，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