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看两厌。
没有过节,杨青月与他没什么交集,大bu分时候疯疯癫癫,而晏琢,对所有人都是一般的温和客气。
牵连无辜,bi1杀同门,晏琢犯的是大罪,太白先生的chu1置,也没有让任何人知dao。所有人都觉得晏琢是心痛神伤之下厌倦了江湖,从此不肯踏出千岛湖一步,而杨青月知dao,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交锋。
刚被折了翼的凤凰,心高气傲,看什么都不顺心,人前还能摆出副郁郁寡欢的悲切,却整夜整夜地弹琴。
晏琢的琴声似有蛊惑人心之力,他修为深厚,又对人心透彻,刻意cui动下的琴音不知不觉间,便能将人的心念引动。
他不快活,就要让所有人都不快活,整个长歌门都笼在一片古怪气氛之下,谁也说不清缘由,只是情绪难以克制,大大小小的冲突愈发的多。
而杨青月的院子就在怀仁斋,离太白先生饮酒小聚的风亭十分近,晏琢心里不痛快,大半夜坐在亭子上弹琴,受影响最多的,还是杨青月。
他大bu分时候都陷在梦境里,面对着一次又一次的厮杀,而近日他在短暂的清醒中意识到了一件事,他的噩梦中的时间,又变长了一点,是心绪难宁的缘故。
这一点过节又成了动手的开端,晏琢心里正是郁气难舒,比起弹琴,他确实更喜欢用剑。
而今晚距离他们上一次交手,竟过去三年之久了。
晏琢手里抱着的只是一把普通的琴,凤鸣秋梧不在,他用什么都是一样。而杨青月膝上,正是崖牙先生为他所制的dao子琴。
晏琢撇了撇嘴,他对所有人都抱有质疑,尤其讨厌杨青月这样擅作主张插手之人。光风霁月,这个词他常常听到,而晏琢每次推脱赞美之词时,都会在心里冷笑。
“我pei不上他?”晏琢又笑了一声,指尖弹了弹剑shen,“那谁pei得上,师兄你吗?”
他嘲弄的语气让杨青月的脸色愈发难看,他这两年已少有发作,晏琢弹的曲子,每一声都让他的清醒崩塌一分。
而他越听越心惊的原因不全因此,长歌门弟子众多,无论练习还是切磋,他听了太多遍平沙落雁,都不会让他生出厌烦。
而晏琢的琴声不一样,并非短暂的摄人心神达到控制对方的目的,而是一遍一遍地巩固着一个暗示,而这暗示,自然是下在沈兰摧shen上的。
比起正面对决中失去意识受人控制,晏琢zuo下的手段,怕是连沈兰摧本人都不知dao什么时候着了dao,就像他本来就是这样想着的。
“这些年,你当真无一丝悔改之心。”
晏琢像听到什么笑话,脸上的嘲讽愈发nong1重,回dao:“愿赌服输,我何错之有?”
他本就不是因为愧疚而赎罪,而是为了技不如人服刑。
杨青月不再说话,缓缓起shen横琴于xiong,晏琢点toudao:“这才像话,你同我说些废话,想是已经难为你的脑子了。”
恰好,他们都需要发xie。
晏琢的剑法jing1妙,见过的人却不多,并不如何盛气凌人,只是绵绵密密无孔不入,正如他名号一般,阑珊之风,沉伏之雨,四海八荒同云一色,黑沉沉一片压下来。
他用琴时雍容舒缓,仿佛一切都了然于xiong,连结局都已经笃定,从未有慌张失态之刻。而用弓时锋芒毕lou,杀机尽显,尤喜连珠之式,便是避过第一箭,也难逃他紧接而至的后手。
唯有用剑的时候,反而lou出几分本xing,掩在平和外表下,不死不休的阴郁。
不过片刻,杨青月衣袖便有了破口,纵然他日夜于梦境中苦修,shenti始终被禁锢了太久,久到他握剑时,竟有几分滞涩。
他抱琴而起,琴音与剑气相撞,竟生出兵戈之声,晏琢攻的极快,以至于连成长鸣,四散的余威崩裂山石。晏琢剑势已尽,正是回气之时,借着shen法奇诡向后一闪,而杨青月的剑却紧随而来。
反手将琴格于shen前,他这一把不过随手取用,挡不下雷霆一击,琴shen发出一声怪异的碎裂声,连琴弦一并断为两截。
半夜里他们闹出的动静太大,本就多为习武之人,尤其是,他的院子,与太白先生的院子,几乎是紧挨着。
“年轻人好兴致。”
太白先生一出声,杨青月已然有收手之意,而晏琢剑势一偏,撞上了杨青月的剑尖。杨青月抽剑的动作顿了一下,晏琢却手掌一张,长剑落地,扯出个敷衍的笑脸,对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