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听了他的话,抿着嘴红了脸,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郁色,没有作任何回答,自顾地往前走着。
对于这些,他更在意的是,周深变得不爱说话了。
某晚从卧室出来,戚哲又看见阳台的门虚合着,他犹豫地走过去,害怕碰见却又期待遇见,要怎么安?又如何开口?
清楚对方一眼看出自己的情绪,戚哲瞥他一眼,侧过往浴室走:“我洗澡了。”
曦光初现的清晨,他跟着周深后,看对方从早餐店老板手里接过两袋冒着热气的包子,没有谢,但是弯着眼笑了笑,表情是感激的。
还没来得及回答,柔夷般的手指便向他伸去,冰凉的指尖碰在男孩微微凸起的结上,那是块很的骨,还未完全成型。
“什么……”话说一半,戚哲忽然被的白炽灯闪到了眼睛,眯了眯,感觉自己似乎知了为什么周深不太爱说话的原因了。
上了初一,他们开始一起上下学。
结。
他这弟弟确实过于内向了,但周深自己也不是个太热情的,只是轻轻摸了摸他的,笑得温柔:“好吧……唔,好像这两年你没怎么长个。”
“他是我哥。”
岁月如梭。
“嗐,不要不开心啊,你还小嘛。”
因为成绩了班长,同学打电话来问当天的作业,
“你怎么不说话啊。”
一直在餐桌上吵闹的那个人如今真遵循了“食不言”这条俗规,和家人吵了架也不愿再来戚哲那个杂物间改造的小卧室边掉眼泪边抱怨给他听。
背贴着灰色的墙面,稍稍斜着,长卷的睫盖在眼脸下方,被微光照出一片阴影,嘴微张,出一点白色的兔牙,一手搭在弯起来的和腹中间,一手垂在地面,穿着宽大的T恤歪向一边,出光的肩,清瘦的锁骨凸出,像一山丘,而往下,起伏着的,是未经探索过的女地……
虽然未得到回答,但戚哲也没再问下去,把深深的疑惑压在心底。
某夜在阳台边碰见缩成一团似乎在啜泣的周深,只刚吐出一个“哥”字,对方立起,推开戚哲跑回了自己卧室。
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戚哲看着他发亮的眼睛,张了张嘴:“说什么。”
回递了其中一袋给戚哲,他接过的同时问:“你怎么不说谢谢。”
他也没有周深的待遇,家里——如果还能算是家的话——除了深爸私底下封了个红包奖励他,阿姨从来不——应该说压没正眼瞧过他。留下他已经是她能够给予的最大恩惠,戚哲不太在意,也没讨厌过她。
也是,他考全校第一和全校倒数,没有什么不同,压没有人关心。
他们之间的关系复杂又奇怪,似乎该亲密,却又适合疏离。
“前面是你姐姐?”那人说,“声音真好听。”
关门的瞬间,戚哲从门中看见周深朝他歪一笑,无声地用嘴说了两个字,他装没看见,锁上门,却在花洒放出水的时候,轻声了回应。
或嘲笑或逗弄戚哲高的人们,怎么也想不到,只是不到两年,十一的他就长超了一米七五,还考上了和他哥一样的重点中学。
夜晚入梦,白光的肉被他压在下,不止漂亮锁骨的下方
虽然很想知原因,可是每每张口时,望见那片纤细的背影,却怎么也问不出一个字来。
直到有一天,同学打电话来家中,是周深接的,后来才递给了他。
“晚安。”
怀着千般思绪走过去,却发现在狭窄的空间里,蜷缩在阳台的那人睡得很安稳。
戚哲觉得自己此刻像被猎人摸着七寸的蛇,他一动不动,任由对方观察着。
周深说完,瞥见他侧脸后槽牙的地方鼓了鼓,知他是不开心了,虽然没有表达在明面上。
他没有任何指责周深的意思,只是疑惑。在那些“谢谢”几乎是口禅的过去,现在的少言显得如此不合逻辑。
他垂着眼,望见周深后方的发尾带了一滴水,慢慢,从发丝落,顺入白T与背之间的隙中,他无意识地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对方便停下了动作。
戚哲被“白花”引着不禁往前踏出一步,脚尖无意踢在了门边上,老朽了的木门发出难听的咯吱声,阳台边的人立被吵醒了,戚哲望着那颤动的睫一怔,迅速回了房关上门,躺在床上,看着白茫茫的天花板,慢慢摸上了自己动剧烈的心口。
但似乎什么也不了,也帮不了。